李文军回去就给莫厂长打电话,叫他帮忙寄几件童装的羽绒服过来。
等衣服到了,刚好是那孩子生日,就让顾展颜带着衣服和点点上那家人做客去了。
顾展颜回来说:“点点很开心,一晚上都很兴奋。”
李文军叹息:“有同龄人一起玩耍,还是不一样的。”
顾展颜也说:“我也努力改改自己的脾气,争取让点点有机会交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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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绒服这个礼物来交朋友,真是无往不利。
点点短短一周参加了好几个孩子的生日会,充分展示了她社交能力,把那些阿姨们哄的心花怒放,要她常去玩。
想想点点过了年也要满两岁了,李文军咂嘴:时间过得真快。特别是看着孩子的时候,越发觉得时间过得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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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陶光明从涟市回来过元旦节,特地跑到李文军的办公室来烤火。
李文军自己做了个电热器,在办公室里围一圈,特别暖和,陶光明一回矿里就会跑过来。
这会儿,他抱着个茶缸,穿着羽绒服,缩成一团,像个气球一样猫在李文军的沙发上。
“现在厂里的传呼机,对讲机这些产品的生产销售基本上不用你管了吧?”
李文军说:“嗯,流水线现在操作得很熟练了。传呼机反正都是你发订单过来,我这边生产寄出去,简单地重复工作。不需要我管了。”
陶光明说:“我这边的株市的搞完,人员配备也很齐了,涟市的基建也基本上不用我操心了。日常都是季青峰在弄。”
李文军放下手里的文件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吗?绕那么大个弯子,多费劲。”
陶光明说:“我们找点新鲜的事情玩一玩,好不好。”
李文军:“嗯?你说的是什么新鲜的事?”
陶光明说:“省里打算三月修建一条从株市到省城的市级公路。现在已经提上会议讨论,估计很快就能定下来。毕竟株市是本省最重要的地级市,重工业项目多,现在还有你在这里。提升株市的公路运输能力,迫在眉睫,所以这个项目的确定,应该没有什么悬念。”
李文军皱眉:“我的东西都是小件,哪里需要专门修条公路。怕是株市为了让省里同意,拿我做文章吧。”
陶光明说:“拿不拿你做文章的没关系,你只告诉我一点。你对这条公路感不感兴趣。”
李文军眯眼看着他:“我觉得,是株市和省里没钱又想修路,盯上了我兜里的钱,所以叫你来做说客,劝我乖乖自己交银子出来。”
陶光明说:“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?什么说客?市建设公司和省建设公司说了,你只要支持这条公路的建设,免你所有厂子两年的税。”
李文军哼了一声:“当我是傻子吗?叫我交一整船海鲜出来,然后丢回一条鱼给我。再说现在利改税还没实行,这个优惠等于是没有。”
陶光明咬牙切齿,一字一顿地说:“算太精了也不好。”
李文军没理他,低头继续看报表。
陶光明只能说:“你要怎么样?”
李文军又抬头:“我可以出钱,但是市建设公司省建设公司要同意我在路的进口出口开设收费站,让我收过路费,慢慢收回成本。”
陶光明立刻骂了出来:“你这么干跟过去的土匪有什么区别。”
李文军冷笑:“这么说,你跟陶光景也没有区别了。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,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。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?每次省建设公司一有什么事情缺钱,就来割我的肉,而且一张嘴就是要我全副身家。你们自己比土匪还过分,却不准我学土匪一样拦路收钱。”
陶光明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上次通讯基建工程谈判的时候,他们去查了李文军的家底,然后跟他说让他出二十万的事情。
这事,确实是他理亏。
陶光明梗着脖子:“少拿这件事来说事。你实际上那二十万压根没动,还倒赚了四五十万了。”李文军说:“我要是不提那个独家指定产品的要求,这个钱我能收回来吗?再说我花钱修了路,别人要是觉得收钱不合理,可以不走。就跟觉得撑船的不该收钱,也可以自己游过河去一样。这是正大光明,合理的收回成本,怎么就成了土匪了。你们传呼台帮人接个电话发个信息还收人家一分钱呢。”
陶光明咬紧牙关:果然吵不过他,亏自己在出来之前还跟陶路遥拍胸脯,说李文军肯定愿意干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。
李文军见陶光明不出声了,淡淡看着他:“怎么?理亏了?还是做不了主?做不了主,就去找能做主的人。不要跟我在这里磨了。”
陶光明骂开了:“草,谁都算计不到你。想占你点便宜真难。”
李文军被他愤愤不平的样子逗笑了,伸了个懒腰,看了一下日历。
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,今年最后一天。
明年元月四日,就是地震矿难发生的日子。
还有四天……
之前他还想过元月四日是礼拜天,李文勇不缺钱了,那天肯定会休息,不去井下。
谁知道,最近井下的出矿率远远没有达到预期。到过年前,只有一个月来完成任务,所以井下工人元旦放假都不休息,搞轮班制。
他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要求井下停工一天,李文勇和孙杰会不会理他……
陶光明还在骂骂咧咧,见李文军盯着日历发呆,问他:“干什么,你再算什么日子?”
李文军说:“你脑子活,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,让所有井下工四号那天都休息不去下井。”
陶光明皱眉:“你要干什么?”
李文军垂眼:“不干什么。”他总不能说他知道那天有地震吧。到时候万一没有地震呢,井下工人还不骂死他了,觉得他是故意拖井下的后腿,让他们完不成任务。
到时候不要说孙杰,就连李文勇也会跟他翻脸。
陶光明眯眼:“我看你是闲得慌,皮痒,想找勇哥的麻烦,好挨顿揍。”
李文军笑:“可不是嘛。自从全国比赛回来以后,他都不逼我练球了,搞得我好像没人管了,特别不自在。”
陶光明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刚才开玩笑,也就撇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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