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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魏煜偶尔的,想要上前去触碰,想要问一问她过得如何,可到底是按捺住了。

    他以什么身份上前去问她过得好不好呢?

    对于沈清笳的事情上,他尊严全无,也不想再如从前那般了。

    临到了天黑,魏煜才见到顾定之来。

    顾定之面上有些焦急,看着沈清笳怒呵道:“谁让你出门来的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想出来看看,不想一直待在院子里。”

    顾定之那模样,似乎有很大的怒火,可面对沈清笳时,却又难以发泄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这般,倒是有些奇怪的,不是自己以为的恩爱画面。

    所以,沈清笳到底喜欢顾定之什么?一个总是凶她的男人,到底有什么好的?

    可是这一切,他永远也得不到答案,因为他最多只能在心底想一想,他问不出这样的问题。

    魏煜跟了沈清笳一日,知晓她还活着,活得好好的,就够了。

    顾定之既然能冒险将沈清笳救出来,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的。

    杨风来问他:“那宅院外的人,是不是要撤回来了?”

    魏煜沉默许久,不答。

    杨风便也不问了,公子不答,他也不好将人撤回来,显然公子还未放下。

    魏煜以为,自己这一生,或许就要这样无情无爱的过下去了。

    只是家族落败,他作为家中的继承人,自然该承担起家族兴旺的责任的。

    祖父的意思是,要他与崔氏联姻。

    崔家如今势头正盛,也愿意帮魏氏一把。

    联姻吗?

    若非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,魏煜还是不想走出联姻这一步的。

    他还是在强撑着。

    直到,祖父告诉他:“李氏还有血脉存于世上。”

    魏煜震惊,那日宫变,多半就是楚氏为铲除皇室血脉所为,世人都以为皇室并无血脉留存,可竟然还有。

    “此事,涉及崔氏,崔氏也是实为隐秘,将人交付于我魏氏。”

    楚氏因得位不正,地方各处多有不服的,故而这天下也还未坐稳,要推翻他们,倒是很容易的。

    可崔氏,他们不是有女嫁入楚氏,是楚氏的姻亲吗?怎么会帮着李氏皇族?

    “崔氏到底世代清流,当初若不是那楚氏小子逼迫,坏了崔家姑娘的名声,他们才不会将女儿嫁出去。”

    崔家,就是皇后都当得,不然怎么可能当时把女儿嫁给楚佑那个纨绔呢?

    这般事情,当时也是瞒得紧的。

    祖父道:“此事隐蔽,若要结盟,必得结亲。”

    魏煜皱了皱眉,他不想拿婚姻做赌注,可到底只能屈服,社稷是大事,不得马虎。

    崔家定的,是崔氏的三小姐,崔翎心的嫡亲妹妹,虽比不得崔大小姐的美名,可崔氏女子个个都出众,自然也是极其好的。

    既然定了亲,魏煜想,有些事情,必须得掩埋心底了,不然对往后的妻子也不公平。

    他一心忙于朝政之事,无暇再去管顾其他,只当他再想起了时,已经晚了。

    他派去的人回来传道:“公子,沈大小姐,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死了?”魏煜皱眉:“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“属下亲眼看见顾家的人定了棺木,为了确保,属下还亲自潜入宅院里,揭开棺木查看,确定是沈家大小姐沈清笳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!他怎么可能死呢?不可能!”

    魏煜不信,魏煜想要带着人去亲眼看,不亲眼看见,自己是不会信的。

    杨风拦住了他:“公子,您若是去了,咱们这些日子的谋划,恐生变故啊。”

    魏煜心神不宁,可到底,还是只能暂且忍下了,眼下朝局未定,不可打草惊蛇。

    待过段日子吧。

    沈清笳怎么可能死呢?

    上一回沈清笳传出死讯都是假的,或许这一回,只是顾定之的的手段,或许沈清笳又被他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去。

    对,一定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魏煜想着,待日后大势定了,他一定把沈清笳接回来,保她安稳无忧的过一生。

    那个傻子,她怎么就不明白呢?只有待在自己身边,才是最安全的啊。

    至少,自己不会让她受这些苦难。

    所以沈清笳,一定要等着我。

    魏煜如此打算着。

    可真到了那一日,顾定之楚佑成了阶下囚,他可以主宰一切的时候。

    已经没有人在等自己了。

    他抓起顾定之问:“沈清笳人呢?你把她藏哪儿了!”

    顾定之看着魏煜,笑了起来:“沈清笳?魏煜,你还惦记着他啊!这些年你装得高高在上了无牵挂,原来你还在意沈清笳啊。”

    “说!沈清笳到底在哪儿?”

    魏煜找不到沈清笳,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了。

    “你把她藏哪儿去了?”

    顾定之嘲讽道:“她死了!你要找她,去地下找吧!”

    魏煜怒了,他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,对于任何敌人,他也不会羞辱动私刑。

    但是顾定之和楚佑,他忍耐不住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忍呢?

    “顾定之,你别逼我!告诉我她在哪儿?我可以给你个痛快!”

    顾定之嗤笑:“她死了!你要我说多少遍!死了!你找不到她了!”

    “活要见人,死我也要见尸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