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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出去!别来打扰我!”

    楚佑抱着沈清笳,舍不得松开,他只想,跟她多待一会儿。

    “殿下,妾得到宫人的传报,说沈嫔……身子抱恙,我带了几个太医来给她瞧瞧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很委婉了。

    楚佑却暴怒道:“滚!都给我滚!”

    沈清笳能有什么问题?他只是睡着了而已。

    “沈清笳,你醒醒。”

    楚佑摇着沈清笳,可是她无力的身子,叫楚佑内心的绝望愈来愈多。

    他怎么可能不知道,沈清笳已经死了呢?只要摸一摸脉搏,就能知道的。

    只是他不愿意承认,这一夜,他贪恋的与她相拥而眠,就如从前那般。

    从前,他每每进她屋子,都是她主动勾着她一道睡下,他面上虽不乐,可心底还是如波涛汹涌的海水般,激起层层浪花来,抑制不住的心颤。

    从前,是那样的美好。

    只是人为什么要等到失去后,才追悔莫及呢?

    楚佑轻轻抱起沈清笳来,叫她:“别睡太久了,快起来吧!”

    可惜,沈清笳不会应他的。

    楚佑都没有意识到,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,心也是跟着痛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沈清笳,你到底怎么了?你不是恨我吗?你起来啊,起来报仇啊,怎么能丢下我走了呢?”

    房顶上,还是游魂的楚佑看着这一切,心头也跟着十分的痛。

    原来,思恋之苦也不过如此,永远痛失所爱,才是叫人最痛的。

    还好,沈清笳如今没事,或许沈清笳不嫁给自己,才是最好的结果,不然只会被这冰冷的宅院磋磨致死。

    楚佑看着自己痛苦,看着这一切的发生,痛苦中,开始幡然醒悟过来。

    “清笳……”

    楚佑猛的,从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他大口大口的喘气,心头的恐惧还未消散去,意识慢慢回转,才意识到,这只是个梦。

    还好,这只是个梦。

    这梦,让自己明白过来,自己从前,是多么的混蛋,多么的该死。

    好在,梦里的结局没有发生,清笳没有嫁给自己,也没有死。

    这或许是个好结局。

    楚佑久久,也不能从梦里的事情中走出来,他行至窗边,看着外边的一轮明月。

    如今这般好月色,也不知沈清笳会不会与自己一样,在看着这月呢?

    楚佑忽然嘲笑了一下,沈清笳怕是早已经睡了吧。

    心头的那些执念与不甘,竟然一同随着这忽然的梦境消散了。

    或许自己还是有不如意,可是比起梦中的结局,这又算得了什么呢?

    尽管他现在没有娶到沈清笳,可她还活着,他也还要机会。

    这一回,他定会好好待她的,从前都是她追着自己,而今,就换成自己追着她吧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,楚佑心头也有几分暖意来。

    只是帐外,忽然响起张添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世子,有急信,说是关于沈清笳小姐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楚佑听到沈清笳,忽然眉头一簇。

    沈清笳怎么了?

    “进来!”

    他直接往门边去,被堵着的张添有些意外,随后赶忙把信给了世子。

    张添道:“我也不知这信是不是假的,世子您好生看看。”

    楚佑急忙打开信,迅速看了看后,眉头皱得更紧,整个人都泛着阴沉之色。

    “世子,信上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楚佑喘息几口气,眼睛瞪大了重复看了看,可那几个字,却怎么都是如此的。

    沈清笳时日无多,速来扬州。

    楚佑握住信,手中颤抖起来,眼前也是一阵慌乱。

    第195章

    笳儿呢?

    魏煜在夜半的时候,也同样收到了信件,让他去扬州。

    沈清笳时日无多?

    魏煜有些不信,可心底还是,有了动摇。

    杨风劝他:“公子,小心这是个陷阱。”

    魏煜沉着眉头好久,开始吩咐军中之事,吩咐完,他告诉杨风:“这几日我不在,你多看顾些,若是我五日未传信回来,便传信回京,让其他人来接手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!您一个人去属下不放心!”

    “我一个人去,才能控制最少的变数。”

    杨风心中急啊,心头也产生了好多恐慌。

    公子这为情所困,到底是没走出来啊。

    无奈,杨风只能赶忙写信回京,将这一切告知京城魏家主。

    而魏煜呢,已经出发去扬州了。

    扬州,天下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,魏家主其实早已经传了信来,告知他那里盘踞着的前朝势力,而顾定之,很可能便是前朝朱氏血脉。

    沈清笳在扬州,不足为奇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,这究竟是不是个陷阱,可就算是个陷阱,他还是选择去了。

    他快马加鞭,一刻不曾停歇的跑,只希望不要错过什么。

    他是没有忘却沈清笳,这一去,要么是给自己的遗憾画上个圆满的句号,要么便是就此终结生命,就算如此,他也甘之如饴,人的生命里,总有几个那般鲜活的人让人记得许久,若是这个坎过不去,也不可能再走下去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扬州。

    沈清笳近来的病情愈发的重了,醒来的日子愈发的少了。

    顾定之坐在他床边,心中忽然,有种莫名悲凉的平静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