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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僵持了会儿,夙笙取出一个装满银针的布包。

    “需要进屋吗?”她难得贴心问道。

    齐舒珩愣了愣,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元亓不在,其他人也都守在院外。

    想了想,他摇头,“还是在这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脱去上衣,露出里面的薄肌。

    夙笙挑了挑眉,也没有勉强,只是从布包中取出一根根细长的银针。

    她先是仔细观察了齐舒珩的面色,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穴位上施针。

    净化异能在她的指尖下缓缓旋转,精确无误地随着银针潜入穴位。

    随着银针的刺入,异能的净化,齐舒珩的面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,呼吸也变得越发平稳有力。

    夙笙伸出手去拉他的腿,吓得齐舒珩惊呼:“等等……”

    意识到对方只是在轻轻按摩着他的手臂和腿部,帮助他放松肌肉,齐舒珩尴尬地缩回手。

    原本想说有御医在,这些不用她来,但望着她认真的侧脸,齐舒珩一时间想不起来说拒绝的话。

    他被迫躺倒,眯着眼眸。

    庭院,花香,阳光,针灸过后的按摩,让他的疲惫和病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。

    夙笙不经意间地望了望他。

    红唇鼻挺,乌黑的发,剑眉如墨,慵懒而清冷的眼,禁欲又惑人。

    她单手捂上胸口。

    心脏微涨、夹杂着一丝兴奋与愉悦。

    这就是二哥所谓的喜欢吗。

    像一场绵绵春雨,初始没察觉,当发现时,已不觉被打湿。

    好像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了。

    夙笙冷眯着眼睛,思忖。

    几年的末世生活,让她逐渐形成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生存之道:喜欢,那就抢过来。

    第一百零四章 没嘴的两人

    连着好几天夙笙都是拿着花束上门。

    然而,她们两人的关系是丝毫没有进展。

    每当夙笙想要说点什么,齐舒珩就总误会她是在警告他,连声保证不会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。

    因此,这两个人除了施针把脉时有身体接触,其余时间大都都是坐着不说话。

    为了向哥哥他们证明自己有在认真追求齐舒珩,夙笙依旧选择大早上过去,然后一坐就是一下午,直到夙弘来叫她回去吃晚饭。

    “先回去了,明早我再过来。”

    夙笙起身,望了齐舒珩好久才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齐舒珩低着头把玩扇子,再次抬眸,对方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庭院。

    元亓送夙笙到门口后,随后快步回到齐舒珩身旁。

    “主子,夙笙姑娘已经到家了。”

    元亓麻溜且熟练地蹲下给齐舒珩按摩双腿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齐舒珩放下扇子,抬起胳膊,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。

    他并非愚笨之人,面对夙笙这异常的举动,加上有元亓在一旁念叨,他早就明白她的心思了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,与他有亲密接触的人也就只有母后跟父皇。

    要说第三个人,那就是夙笙了。

    可是这人,这些日子除了给他送花,怎么一句好听话都没有?

    齐舒珩目光浅浅,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夙笙今天送他的花。

    “阿亓,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一开始他都想好了,如果她开口,他就委婉一点拒绝她,不让她伤心难过。

    毕竟他这个身体,实在是不好糟蹋人家一个小姑娘。

    虽然夙笙看着很老成,骨子里自带酷飒的性感,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可连着三四天看到她转身离开,每次都那么不拖泥带水,他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不舍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姑娘家,脸皮薄,主子不妨主动点跟人家搭话。”

    齐舒珩转了转眸子:“那我应该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年轻人,随便唠一唠,问问她喜欢吃什么,或者主子问问她觉得您穿什么衣服好看?”

    元亓很是欣慰,主子总算是要开窍了。

    齐舒珩敛下眸,摩挲了一下手指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很漂亮,细长骨感,指甲也修剪得很是整齐干净。

    他像是置气一般,从夙笙送他的藤花中扯了一朵出来。

    花瓣一片片落地。

    最终留下一个光秃秃的花枝。

    他抬头,语气不明,“阿亓,你说她是不是在欲擒故纵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一边。

    吃完饭。

    夙笙一家子坐着看月亮。

    夙沐想着明天就要开始卖东西了,忍不住不停地跟夙陌、夙霄两人反复确定定价以及如何处理一些相关问题。

    在他们的旁边,是趴在桌子上,昏昏欲睡的夙弘,以及背靠在木桩边上发呆的夙笙。

    “行!那就这样定了!”

    夙沐扭过头,问夙笙,“妹妹,明天我们要去镇上卖东西,你和小弟要去玩吗?”

    “去,我要去!”夙弘非常兴奋,瞌睡全飞。

    夙笙兴致缺缺,“我就不去了,明天我和王婶去村里问问有多少人愿意卖给我们山上的林地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想种果林吗?妹妹,其实我们这不太适合种果树。”

    夙沐顿了顿:“算了算了,你想种就种吧,顶多结果少点,多种几年,倒也亏不了多少。你不是还想种别的东西吗,我明天去的时候顺便也去衙门问问,能不能要些地来开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