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,白芨睡了一会儿后突然清醒了过来,可能因为酒精,她脑袋晕沉沉的,却异常清醒。
她身上盖着件白色外套,不知道是谁的,但是是件女款,上面的清新的香水味很好闻。
远处传来几声嬉笑声,几人起哄的声音很大,白芨直愣愣坐起来,盯着那边发呆。
她为什么会在这里?
一转头,这才发现她旁边的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,男人软若无骨的躺在沙发上,可能在睡觉吧,一动不动。
可能听到动静,他侧头看了眼,刚好和白芨四目相对。
说实话,这人的长相实在令人惊艳,白芨看的嘴都张大了。
皮肤雪白,眉眼如画,墨色的长发有点掉落在沙发上蜿蜒曲折,发丝下,眉间有一点朱红,细长的丹凤眼半睁不睁的看着她,黑白分明的眼珠没有任何情绪,神情冷淡,殷红的薄唇轻抿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消极的气质,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,透露着一股死气。
他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,不管是神态,还是模样,都没有一点人的活气。
白芨歪了下头,脑中飞速运转,突然想到了经常看的电视机里面的一个形容,在酒精的加持下,她喃喃道:“你是,神仙……哥哥?”
“…………”
贺汝琛是被她的动作吵醒的,因为她的动作实在不轻,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,但那又怎样,他提不起兴趣和她聊,于是丧丧扭过头,打算重新酝酿睡意。
窸窸窣窣几声,倏的,一道扑通声响起,似乎是有人跪在了他身后,贺汝琛眉尖一抽,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?
“神仙哥哥在上……”白芨双手合十,虔诚的跪在地上,闭着眼小声的朝‘神仙’许愿,“白芨希望可以有很多很多的糖果,对了对了,白芨希望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饭吃,不要再饿肚子了,啊,白芨还希望可以有很多很多的……”
“太贪心了。”
虚如缥缈的嗓音突然将她的话打断,白芨动作一滞,猛地睁开眼,却见贺汝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,两人距离很近,他微阖着眼,目光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她。
白芨看呆了,然后被他这句话说的面红耳赤,急得眼泪都出来了,努力为自己辩解,“我,我……白芨不贪心的,只要神仙哥哥随便实现我一个愿望就好了!”
“是么。”纤细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,指尖一路挂到脖颈上的大动脉,细腻的皮肤下,跳动的脉搏彰显着她蓬勃的活力,真是鲜活的生命啊,贺汝琛淡淡的笑起来,轻声道,“任何不劳而获都需要付出代价的,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,就要用你自己来换呢。”
“我自己?”白芨没听懂,但心里莫名一寒,嗓音轻颤,“你,你是要,要我的手吗?”
“脚?”
“腿?”
“……眼,眼睛?”
贺汝琛摇摇头,轻轻的重复那句话,“你自己。”
白芨这个傻子能明白就怪了,她越听越害怕,“要要要我的命吗?呜呜呜……那我不换了!”
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那边正玩的开心的几人,简宴来回头一看就怒了,“贺变态,你对她做什么了!”
他大步走过来,把跪在地上的白芨拎到沙发上,警惕的盯着不知何故在发呆的贺汝琛。
“她太烦了。”贺汝琛回过神来,神情恹恹,用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指,“你最好让她离我远点。”
她,太美味了。
简宴来没有反驳,只是把还在后怕的白芨抱起来走到那边坐下,白芨坐下后下意识数了数,嗯,四个男的,三个女的,哦,五个男的,加上她哥哥五个。
因为白芨的加入,几人对视一眼,陈蓬辛先开口,“既然妹妹加进来了,那我们之前的游戏也不能玩了,把人家教坏了咋办,要不换一个?”
“换什么啊?我们玩的好好的。”刘馨芙坐在简宴来旁边,可能是热吧,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背心,听到这话不乐意了,“她一个傻子懂什么,我们玩什么她都不知道,你故意的吧?刚才可是我赢了。”
他左边正在抽烟的男人冷笑一声,乌黑浓密的发丝,烟雾缭绕下漆黑的瞳孔看不清情绪,“刘馨芙,你今天很不对劲,是有什么计划么?”
“尤哥你瞎说什么呢?”刘馨芙笑眯眯的,“我好不容易赢了一次,可不得抓紧机会啊。”
“你抓的机会,不会是把宴来搞上床吧?”一直在喝酒的男人冷笑一声,把微长的白金色刘海撩上去,露出漂亮的眉眼,眼神凌厉。
“你们再这样冤枉我,那我可就生气了。”刘馨芙面无表情的说,抓着酒杯的手却不自然的抽搐一下。
她的两个小姐妹见状赶紧打圆场,“哪有啊,尤哥,沉哥,你们也太过分了。”
“就是啊,太欺负人啦,馨芙一直输,好不容易赢一次,你们还说不玩,那起码让馨芙说出对你们的惩罚嘛,你们是不是玩不起?”
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叹了口气,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他说道:“我说你们累不累,早知道我就去找老贺了,一个个的,真没意思。”
“宴来。”刘馨芙眼眶一红,侧头问简宴来,“你也是这么想吗?”
“行了。”简宴来手里把玩着白芨的头发,心情还算不错,“那我们就继续玩。”
“刚才是我赢了。”刘馨芙破涕为笑,把手里的酒杯递给简宴来,笑的开怀,“我就指定你,把这杯酒,干了!”
白芨看了看别人的酒杯,又看了看她拿过来的这杯,小声问他,“哥哥,为什么这杯酒这么满?”
简宴来正端着酒杯晃,一听白芨问,他笑了笑,逗她玩,“因为这是惩罚啊,哥哥刚才输了,唉,哥哥喝了好多酒,都要喝醉了呢,头晕晕的。”
“输了就要喝,这么多?”白芨皱眉,十分严肃,“你都头晕了,不要喝!我也头晕,头晕很难受。”
“不喝没办法啊。”陈蓬辛在旁边看的有趣,坏笑道,“这算是你嫂嫂递的酒呢,你哥哥不敢不喝。”
白芨思索片刻,然后一脸慷慨就义,“那我帮哥哥喝!”
不等简宴来反应,她一把抓过来酒杯就往嘴里灌。
“你!”
“我靠……”
“……咳咳咳!”
“白芨你……啧。”
简宴来眼疾手快赶紧把酒杯抽出来,可就算这样,白芨也喝了不少进去。
刘馨芙突然脸色煞白,颓然的摊坐在椅子上,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一时也没人察觉到她的异常。
简宴来脸色微沉,拿着纸巾给咳嗽不止的白芨擦流到脖子的酒水,另外几人也惊疑不定。
当白芨身上越来越热的时候,他才察觉到不对劲,一双热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举到嘴边,白芨闭着眼睛,然后动作缓慢的张开嘴,伸出一小截舌尖,轻轻舔了口他的手心。
简宴来瞳孔皱缩。